雏凤清蒸

永垂不朽,然后死去

【云吞】不是的!你听我狡辩

抖机灵写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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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并不觉得你现在的生活是健康的。”

“你是应该改一改了。”


江停捏着手里的遥控器,转头看向盘腿坐在旁边的吴雩。他嘴里还叼着跟pocky,用食指和中指捻着,摆成一个吸烟似的动作。


“怎么就不健康了?”


这话吴雩听江停说了好多遍了,听得耳朵都要生茧。然而跟江停在一起的时候,吴雩却能时时刻刻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老年养生生活。他把最后一节饼干填到嘴里。电视机里还放着最近火热的偶像剧,然而这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,他觉得声音开的太大,想把声音关小一点,却连遥控器都找不到。



吴雩觉得心烦,好不容易趁着步重华不在家,自己能多放肆一阵儿,可连偷摸着叼根儿烟的功夫都没有。他的手不知道该放哪儿,无局地只能插进空落落的口袋里。



“怎么连你现在怎么也开始管着我了.....”


吴雩从沙发上站起来,回身望着江停,



“以前你不这样啊。”


“我以前什么样?”



江停倒觉得这些都没有什么,他捧着泡着热茶的瓷杯,双腿盘着坐在沙发上,从这个角度看上去,午后的阳光刚好能落在他的白衫上。光线从玻璃上映下来,落出一道光影。他呡了一口手里的热茶,漂浮的茶叶眼下已经几乎见底。



“你以前.....”

“呃......”



吴雩撑着下巴思量着,江停曾经是和自己站在革命统一战线的,怎么到现在说叛变就叛变了呢。


“你以前还能帮我带点零食,也不管我抽烟。”



吴雩觉得自己被战友背叛了,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,像是自己肚子里憋了一万字的投名状,可要到说出了的时候,缺一个字也蹦不出来。


“那是以前。”



江停踏着拖鞋走的厨房,抬着水壶里的热水又泡了一杯新茶。这茶只泡过两次,碰巧吴雩几天前又不经意间得知了老同兴的价格,这么好的茶叶只泡两次就被倒掉了。他想起自己刚来津海那会,就是立顿茶包也要泡到没味才肯丢掉,如今对比起来,实在是觉得寒碜。



“现在呢?现在难道不能像以前一样?”



吴雩的目光几乎是锁在江停身上的,跟着他从客厅走到厨房,又从厨房走了回来。像是钓着鱼干牵引小猫似的。无奈江停手里攥着他的“资本”,说不定自己再好声好气地说两句,他就能把烟还给自己。他的语气有些着急,若是再这么耽误下去,步重华和严峫俩兄弟就要回来了,到时候自己就更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。



“江停......”


“停停......”


“你看我们这么多年,不能说背叛就背叛吧?”



“我哪有背叛?”


江停被他这一席话给逗笑了,险些将喝进嘴里的茶又吐出来。他捂着嘴咳嗽了一阵,自己莫名其妙就被扣了一顶“叛徒”的帽子,着实蒙冤。



“我那是为你好!”



是不是学院派出身的人都爱讲这一句话,他甚至觉得如果江停再换一副语气,态度再强硬一点儿,那几乎就跟步重华没差了。



果真学院派教出来的都是一个模样。



“叛徒.....”



吴雩心里暗自念叨着,身体又重新粘回了沙发里。

怎么就不行呢.......

他实在是想不通。



新茶还热着,江停也不急着喝,他没有重新坐回到沙发上,而是重新拉了一个板凳坐到了吴雩对面。瓷杯里生出白气,盘旋升起,卷着弯儿消散在空中。

吴雩眼下看什么都像是烟,自己定是疯了魔。


“最近你跟步重华怎么样?”


“就那样呗,还能怎样.....”



争取不来,吴雩索性也就放弃了,面对着“叛徒”的盘问,他也懒得仔细回答。双手交叉到后脑,背部紧贴着沙发靠枕,摆出一副放松的姿态来。

江停看他的样子,欲言又止,只能捧着手里的热茶小口浅尝。



其实是已经到了夏天,但江教授还是喜欢每天捧着盛放热茶的水杯,到哪儿都随身带着。对于这种提前步入老年生活的行为,吴雩心底嗤之以鼻,明明自己比江停还大一些,现在怎么看都像是自己更年轻点了。若是再过分一些,他真想给江停颁一个锦旗,上面印着“最佳养生”什么之类的文字。

江停的目光扫到方桌上,盯着果盘里剩的橘子发呆。电视机的投屏映在桌子上,花绿绿的有些看不清楚。他的手贴在瓷杯上,食指不自觉的点着杯壁。


“对了!”


吴雩似突然想起了什么,又突然正身坐起。


“你们家那口子怎么样了?”


话题转移地很快,江停轻笑了一声,抿起的嘴角微微上扬。他稍微换了一个姿势,肘臂压着大腿,略微倾头枕着右手,目光从果盘落到吴雩身上。


“刚刚不还说我是叛徒吗?”



他的声音很轻,正如午后穿透玻璃落到身上的阳光一样。

吴雩无言。


“挺好的。”


过了一会儿,他淡淡的回复道。


“但我听严峫说.....你最近很....”


他特意做了停顿,眼神飘向江停。


“很什么?”


对方闻言,果真皱了皱眉,嘴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失。


“你给我根儿烟,我就告诉你呗。”



“你可真会做交易,你也敢跟步重华这么说吗?”

“那可不是就对你这样嘛,咱俩之间的事情,不告诉他们兄弟俩不就好了!”



吴雩一直以为,两方的战线是持平的,起码江停站在自己这边,两边在人数上势均力敌。


“不好....”


江停收回笑意之后,声音显得格外冷淡,斩钉截铁似的戳破了吴雩最后的一丝幻想。


“停停,你最好了。”

“不行就是不行。”


“那你还想不想知道严峫跟我说什么了?!”


吴雩显然有些着急,他看着钟表上的指针,若是再耽误一会儿,俩兄弟怕是真的就要回来了。


“.........”


“就一根。”


江停说着,从衣裤口袋里摸出半盒香烟,还没等从里面抽出一根来,就整个儿被吴雩抢了过去。手上握住的东西突然间被抽走,江停眉间一蹙,抬起头来便对上了吴雩那副得意的神情。为了避免江停反悔,他还特意从沙发上翻下去,只露出半个身子在沙发后面。



“快说。”

江停催促道。


“嘿嘿,别慌,命先续上。”



烟盒里没剩下几根,吴雩有些黯然,不过少些总比没有的好。家里的打火机都被步重华收编了,他好不容易翻出来半盒火柴。烟支衔到口中,指尖拈着火柴棍擦出火花。



“你说不说了?”


“说说说。”



吴雩看江停马上从座位上要起来,连忙笑脸相迎。他缓缓地绕过沙发,又重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。



“太不公平了,凭什么你对我这么凶,对严峫就这么听话乖巧.......”



这话听着总有哪里不太对劲。


“哦?谁说的?”


他挑起眉头,似勾起了几分兴趣。


“严峫啊.....”

吴雩从口中吐出烟丝,继续道,



“那天他跟我和步重华说,你在家里和在这里完全是两幅面孔,他还说你会主动做家务,还说你在床上很......”



“他还说什么了......”



感觉到气氛不对,吴雩里面闭上了嘴巴。江停的语气有些冷淡,眉宇间也多了几分阴沉,幸好他不是易燃易爆炸的性子,不然手里的瓷杯怕是早就遭了殃。



“没,没有什么了。”

吴雩低下头去,打算闷声继续抽烟。



“吴雩!”


江停差点就要拍桌,正巧这时候门被打开,俩表兄弟就一前一后地走进屋。


“呦,媳妇,跟弟媳聊什么呢,这么起劲?”



始作俑者浑然不知自己为惩一时嘴兴都说了些什么话,他将逛超市买来的两兜东西放到了桌子上,活动了一下手腕。


“累死了,晚上想吃什么,我和大花买了好多吃的。”


他缓步走向江停,承接着吴雩的目光,后者还想说些什么,但他望着江停紧皱的眉头,又把话塞了回去。


“嗯...?”


“江停,你抽烟了?”



听到抽烟这两个字,吴雩和步重华都异常的敏感,步重华瞬间也将目光定格过来。


吴雩立马给江停使了一个眼神,然而信号接收失败,


对方拒绝了你的消息,并将你拉黑。


“不对啊,你身上烟味不重啊......”


吴雩感觉身后凉飕飕的,突然被人猛地拍了一下肩膀,他整个人跟着一颤,继而略显尴尬地转过头去,


“你跟江停都聊什么了,跟我也说说呗?”


似乎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。



“聊家常啊,还能聊什么?”

纵使心里万分后悔,当时不应该这么放肆地跟江停讲条件,这下自己是真正的四面楚歌了。


“抽的什么牌子?下次我给你买。”


“真的?!”

吴雩听到这话,整个眼神都不一样了,然而这种惊喜转瞬即逝。他回过身来对上步重华那双冷到能吃人的眼神,心知自己又栽进了对方挖的坑里。



“不然我们聊聊家常吧.....?”

“江停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!”

“领导你听我说.......”


今夜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,只不过又有人明早要起不来床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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